我很俗，因为你太雅
文/闻禾
Saturday, December 17, 2005
昨天下班后和阳光聊了一会儿天，因为阳光急着回家给老婆做饭，所以聊天时间不长，聊资不丰富，但聊点也不少，诸如贫富、比色、赛光芒等有差距的事项均受到了一定的冲击，也可以叫做污蔑或者埋汰。肆无忌惮，信口开河，侃侃随便，没有谁来威吓：谁让你们在此胡说八道！网聊，就是好，不怕说错话，说错话了也不怕。

点击聊点，可以看到其中有个关于“雅俗”的话题。还是因为阳光急着要回家给老婆做饭，回家晚了怕老婆施刑头顶清水、膝跪擀面杖之家法，当然我也不可能没有恻隐之心。大家心里也都清楚，别看阳光一出家门，就神采飞扬地撒欢，一泻万里亿里地呼啸，可回到家里，阳光的雄威可就彻底被屏蔽吸附了，熊熊光芒立刻收藏，无边能量胸中埋葬。鉴于以上因素，相关“俗雅”的问题，同样也没能纵深展开深入聊开去。

也许应了那句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也许是因为我感知系统滞后严重，今天早晨跑来跑去的思维神经突然又和该话题发生了碰撞，纠缠一起，绕来绕去绕做一团，想起昨天我对阳光坦荡我的俗不可耐，承认我被丢弃在俗不见底的深渊，天天在俗的环境里浸润、吸收、溶胀、溶解、扩散，直至俗成一体；承认在我纯俗的心灵村庄里，演绎庸俗人生的俗事俗物俗情俗景，播撒俗的良种，丰收俗的后裔……。可是我到底有多俗？俗可不可以被量化？有没有一个程度？就这样几个有关俗的问题，紧紧掐住了我的思维神经，问题不睬神经窒息前的求救，卡掐的力量在逐渐加码……

那么我到底有多俗呢？有没有什么标准？尺度？或者判据？我的眼界不够宽阔，在我的经历中，俗只是个相对的概念。俗既然是相对的，就一定要翻出俗的另一面，雅了——

当然，我不可能自我标榜自己庸俗，谁都喜欢在别人的眼瞳里自己的形象是高雅的，至少应该是雅的，只要懂得雅、俗待遇的人，无论自己真雅与否，都希望自己站在雅的行列里。而我为了追求一种实事求是，而且自己最清楚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各种俗欲，所以我知道我雅不了，但是我也有一定的尊严，虽然我的尊严是被庸俗化了的，完全可能无人顾及我有没有尊严，也许人们认为我这样的人不该有尊严，但在我心灵的一个小小小角落里，尊严始终影影绰绰，若隐若现。可怜我总在俗物缠绕的生存空间里吸俗，尊严的所剩无几也可以理解，但总比荡然无存不同吧。

论道我的庸俗，突然一个高贵雅致的偶像鱼贯而现，她是我此生认为最“白莲”、最“荷花”、最“藕”的女孩，在与她长多而深入交谈的铺垫烘托下，她那款款盈盈的话语，已经把她镶成珍珠，缀在我心头最珍贵的地方，那时候我几乎将她供奉在“出淤泥而不染”的牌位上顶礼摩拜，一叩三首。在我的心里，将她定格于被锈蚀而千疮百孔的我的世界里唯一幸存的、完美无瑕的人间碧玉，很多年来，我都为她的言行深深感动、默默佩服，自惭形秽。无论何时，不管何地，我都对她“一往情深”，在和我们共同认识的人聊谈时，只要涉及到她，我所有的语言和我所有的心情都会把我的“大拇哥”托起来，传出去。

虽然关于她的另一面的故事，也经常从不同的渠道吹到耳际，但我确信我的“眼见为实”，拒绝接受一切丑化她形象的任何“谣传”或只言半语，就这样我将至纯至美强加到她的身上。

我宁愿她一直这样至纯至美，我宁愿一直保存这种带着浓厚感情色彩的近乎人对神、钝对智一样的却完完全全是俗对雅的崇拜，我宁愿我们之间没有比较紧密的工作关系，如果高雅只不过是一种假象，那么我宁愿将这种假象永存。我愿意在我认识或意识的天地里，有一块儿被束之高阁的地方，将我自己不曾拥有的、但却渴望拥有的东西，我的敬慕与崇拜存放……

可是我还是醒了，虽然我好想沉醉其中，特别想永葆醉态。

经历了对雅的顶级认识，才逐渐认识到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东西，就像化学反应，永远没有完全进行到底的那一刻，雅、俗之间同样存在着某种平衡，如不互相转化，则就是表现形式各异而已。或许雅的外衣，俗的躯体；雅的表现，俗的实质；雅的语言，俗的行为……，或许正好相反。

世界本身就是个雅俗共混的庞杂体系，分类不过是一种极限体现，也就是说在什么趋近于什么的时候的某种状态或者结果。混沌世界已成过去，雅和俗在不同阶层的眼睛里也就有了个性的、或者相似的条款、构架。人不可能纯雅，也不可能完俗，人是个平衡体系，雅和俗与骨肉血水一样共存，当然对不同的人而言，分配系数是不一样的。

回头再望，我已是俗至深处不识俗，柴米油盐酱茶醋。只因人俗，才有今天这篇论俗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