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计划,计划,如何计划?
马克思看到一个显然事实:资本主义社会隔三差五地发生“周期性经济危机”。每次危机到来之时,企业倒闭,工人失业。“生产力遭到极大破坏”。他老马也是个好心人,不假思索,立即就有了对症下药的济世良方:计划经济。
是嘛,眼下美帝国主义正在闹准经济危机(曰经济衰退)。樊某的股票是输得要当裤子还没人收。朋友也被 Lucent 裁员。其显然得不能更显然的原因呢,就是那些公司之间连个计划也没有。瞎生产那么多。一下子卖不掉。那当总统的就知道玩见习女秘书,也不帮着计划一下,搞得我们大家跟着倒霉。行行好,快“计划”吧!
下回别在来这一套了。一旦计划好,这 GDP 必永增不降,道琼斯便只涨不跌。
天堂也!
哈-里-路雅!哈-里-路雅! (注:基督教圣诗)
英文有一句格言,网友“OK”译文附后:
For every problem, there is always a solution, which is so quick, so
appealing, and so wrong.
(对每一个问题,总有这样一个解答:直接了当,引人入胜,然而谬以千里)
计划经济就是这样的解决办法。
先给马克思主义者一根稻草:用严格的数学可以证明,这个完美计划还真是“存在”的。注意,这是数学意义上的“存在”。圆周率 3.14159...是存在的,我们只能不断地去逼近它。它的精确值只有上帝才知道。
做这个计划的神人,必须不仅要计划到每一件原料何时送到哪个车间,还要计划到爱迪生何时拿出他的下一项发明。你说说,这个计划是不是只有上帝才会做?
提出一项原则而不考虑其细节和可行性。这种错误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中不胜枚举。而后来的马克思主义者们也不去搞清楚就去实施。你说怎么不尽捅搂子。
那么,凡人做不出完美的计划,可不可以去做近似完美的计划呢?理论上好象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你做计划就要有信息,你要么
1。让市场以供求决定物价并从价格得到预测变数。
2。挨家挨户去问。
前者推翻马克思主义的根基。后者是太抬举消费者的智商。我樊某人根本就不知道下个月想买什么。
不必了,马克思先生。我们可以用数学的最优化理论证明,在一个“完全竞争”的条件下,资源分配自然达到那个最优的计划。“完全竞争”的理想条件是很容易近
似的。只要经常去拆散 AT&T,起诉微软就行了。
(注:“完全竞争”指的是这样一个理想状态:每一种商品都有足够多的独立厂家生产,使得任何一个厂家都不能用调整自家产量的方式来影响市场价格。)
等等,你老兄别走。我怎么还见有经济衰退呢?
答案:
1。我们只能近似地做到“完全竞争”。
2。经济发展必须优胜劣汰。你要么通过经济衰退来淘汰夕阳工业,要么叫政府开坦克赶人。请问网友们要哪头?
谁说经济衰退只坏不好。毛老头子还知道一分为二呢。
计划经济行不行得通还是次要的,因为它和自由竞争的市场经济之间还有着更深刻的,在于人性意义上的区别。
市场经济把每个人的命运交给他们自己,给你一条起跑线,你自个儿撒开大脚片子跑去。先跑到的吃肉,后跑到的喝汤,不跑的喝西北风。你自己看着办。也就是说,市场经济假定生产者是自身命运的主人。
计划经济的思路是,人和生产过程必须是被“计划”的。我们天下无敌的乒乓球队,连每场球让谁输都有计划。人是计划的的被动执行者。人被要求是这台共产主义机器上的闪闪发光的螺丝钉。
请问:如果你有选择,你是要做人,还是要做螺丝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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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间闲话之三:
一些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善意地发来伊妹儿,指出樊某没有真正理解马克思主义。马克思的意思其实是如此这般。樊某诚心感谢。
爱因斯坦有个啥子“相对论”,说是你要是撒开脚丫能追上手电筒那条亮道道,人家看你就是扁的。这理论据说全天下只有10个人真懂,还不知道是哪10位大侠。
这马克思主义好象比老爱还要玄。全天下有资格懂的咱掰着指头数得出来:列宁还有一口气时只有列宁明白。列宁刚一蹬腿斯大林立马就懂了。姓毛的小子那胆子贼大,斯大林眼还没闭就敢说他也懂。那全国第二号走资派眼见毛皇帝跳进长江还能浮起来,吓得赶紧检讨说没学好马列毛思想。等老毛一驾崩,他“总设计师”便黄袍加身,冷不丁连发展马克思主义都会。
整个马克思主义学说史,就是谁当教主谁懂,谁有生杀之权谁懂的历史。
爱因斯坦那玩意儿10个人懂恐怕是够了。你马克思可是要“解放全人类”,要把一切肉体凡胎的七情六欲剔掉,改造成共产主义圣人。可你那学问弄得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连受过最严格逻辑思维训练的数学家都看不懂。你还想搞共产主义不想?
还是樊弓师父的原则有道理:你那理论要是人人都听得出岔子,或是大家都听得打呵欠,是你的责任而非听众的不是。很多网友来妹儿说当年上马克思主义课实在是学不进去。樊弓答:不必惭愧哥儿们,那正是马克思的错!
好货无人识等于没好货。怀才不遇等于没才。深奥理论没人懂等于放屁!(爱因斯坦除外。)
对“你没弄懂”之类的劝告,在下完全没有必要做更多的解释。网友们自可判断。
樊家顽童只有一句:“那皇上真是光*的哎!”你要跟我解释说万岁爷那件新褂子要修完博士后才看得见,我保证洗耳恭听就是。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樊弓对马克思的理解之所以不同,是因为樊弓理解得太深刻?
继续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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