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推荐】向天真女生投降(全书完)

浏览0 回复132 电梯直达
可能感兴趣
智慧的弟弟
结帖率:
100%
关注:0 |粉丝:0
新手级: 新兵
饭后,披头建议要带姚兰出去兜风。他们驱车到披头经常去的郊外,相拥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姚兰,从昨天到今天你一直都在谈过去,你从来不曾问过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的情况吗?”披头在聊天的时候突然问。


  姚兰像是没听到披头的话似的指着北方天空的星星说:“你看,那是北斗星,向那个方向走,就会回到我们的家乡。我在那里认识了你,然后与你分别,最后我们却奇迹般地到了同一个城市,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真是奇妙!”

  “姚兰,你真不想了解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披头又加重语气问。

  “王谦,你说要是我们回到家乡,重新回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会是怎样?”姚兰依旧不理会披头的追问。

  “姚兰,不要欺骗自己了。我们之间还有问题没有解决,在你嫁给我之前你必须直面我的过去。”披头把姚兰的肩头扳过来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姚兰说,但姚兰依然抬着头不看他,依然在凝望星辰。

  “我的女人,你必须面对现实,你是检察官,而你的爱人是罪犯你知道吗?”披头对着姚兰轻声细语却语气坚定地说。

  “我知道——”姚兰应了一句,表情却依然如故,依旧看着星星。

  “那你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披头问。

  “没办法解决——”姚兰回答时还是刚才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什么叫没办法解决?”

  “你是罪犯,我是检察官。我们是冰与火。”

  “姚兰!正经回答我提的问题好吗?严肃认真地和我说话。”

  “怎么认真?你还让我怎么认真?”姚兰仰望星辰的眼睛突然涌出泪水,她用手背擦着眼泪,看着远方说,“为什么会是你呢?为什么命运要让我来追杀你呢?如果老天有一点慈悲的话就不该是让我来做这件事,可我却做了。我知道了我不该知道的一切,我变成了我不该变成的人。好像老天让我变成检察官就是为了做你的敌人一样。我千里迢迢来到南方,好像并不是寻找你,而是来惩罚你,来杀你,来消灭我的男人啊!”姚兰突然开始号啕大哭,她捂住双眼,使劲儿撕扯自己的头发,发疯发狂地吼叫,那剧烈的情绪变化几近歇斯底里。

  披头把疯狂的姚兰紧紧抱在怀中,阻止她继续虐待自己。他轻轻拍击姚兰的后背,那一刻,他突然看到了事物的另一面,几乎明白了一切。

  “姚兰!亲爱的,不要哭了。事情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坏。”披头亲吻着姚兰流泪的眼睛说,“和我走!离开这里,去到一个法律追讨不到的地方,在那里,你将不再是检察官,我也不再是罪犯。让我们重新开始生活,过我们想过的生活,过没有贫穷、饥饿、心酸和眼泪的生活,你给我生一大堆孩子,然后养育他们长大,让我们共同度过未来的每一个季节、每一个时刻,让我们去过没有暴力、血腥和欺诈的生活,去一个美丽的新世界。答应我吧!和我走。”

  “王谦——”姚兰哽咽着说,“在你做了那些事后,这个世界对你我来说就已经不存在什么美丽新世界了。即便到了天涯海角你也将永远是罪犯。而我,即便我不做检察官也改变不了你的行为。”

  “只要你爱我,一切都可以改变!爱会让我们的一切都改变!”披头也开始呜咽。

  “爱只能改变我们,却不能改变你的罪和你给别人造成的伤害。上天是有眼的,你即便走到哪里都逃不脱上天的惩罚。”

  “难道我做了那么多好事都不能赎我所犯的罪过吗?”披头把姚兰推到自己面前,他咆哮着问。

  “抵偿不了!如果你没做那件最不能原谅的事,我认为我们的一切都可以挽救。但古往今来杀了人就该偿命啊!”姚兰痛苦地说,她感觉自己不能支撑身体,她瘫在地上。

  “明白了!”披头把姚兰松开,“我明白上天给我安排的是什么了。毫无办法,认命了!”他把自己的衬衣撕开,裸露胸膛,然后走到车边,他钻进车里,发动引擎,掉转车头急速地开走了。在车里,他给110拨了电话,告诉对方市检察院的姚兰检察官在××国道拐弯处的旁边遇到意外,需要救援。同时他把姚兰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对方。他不断打电话问询情况,直到证实姚兰被110救助人员找到他才关掉了手机。

  半个小时后,一辆越野车冲进市公安局大院,从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他神态镇定地走进值班室,对值班警察说:“我是内蒙铜窑煤矿杀人案的凶手,我来自首。”

  姚兰在披头驱车离开后头脑中的第一个念头是他要逃跑了。第二次从她身边逃走,就像第一次一样,但这次的理由似乎更充分。他一定是惧怕我揭发他而离开我,姚兰痛苦地想。此时她问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去做这件事,在那一刹那她立刻就否定了自己,如果以前还能理智地对待对爱人的感情,而此刻,长久分离后的重逢带给她的强烈冲击让她完全否定了自己。“我宁愿和他一起逃走!”姚兰对自己说,“我宁愿放弃现在的一切!”她在披头走后哭泣了很久,直到一个年轻警察找到她。

  “你是检察院的姚兰,对吧?有人打电话说你遇到了意外!”这是年轻警察见她问的第一句话,很显然警察认识她。

  姚兰点点头。

  “请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我坐错车了。”

  警察对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的女检察官的这种解释很是纳闷儿。警察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不便解释的私人隐私,所以不再问了。

  回去的路上,姚兰内心充满悲痛、伤心和煎熬,她给披头拨了电话,但电话关机。于是她更认定披头跑了,再次离开了她,而原因呢,毫无疑问是害怕姚兰的出现带给他法律的惩罚。经过五年之后,姚兰再次感觉到披头离开时带给她的那种钻心的痛苦。他应该相信我啊,她内心悲叹,难道我在他心目中一点儿位置都没有吗?难道他说我是他的女人这都是骗人的鬼话,他根本就不问我,不向我解释清楚事情发生的过程,求得我原谅,也许我真会原谅他。可他仅仅凭我一次发作就离开了我,毫不犹豫,似乎离开我就是那么容易,把我像一件破衣服一样扔掉,丝毫都不怜惜。

  姚兰靠在后座的靠背上,眼睛呆滞地看着车窗外。路灯、树影、高楼大厦、呼啸而过的汽车都不能让她眼睛眨上一眨。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家好吗?”警察问。

  “不了!我自己回去,你在前面的路口停一下就可以了。”姚兰说。

  车停后,姚兰下车,强装笑容地招手向警察告别。之后,她打车径直去了披头的寓所,她要去找他,要问清楚披头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披头还没有逃走的话,她会告诉他没有必要,她已经下定决心做杀人犯的妻子,做他的同谋。如果需要逃走的话,她就陪他一起逃走,追随着他,直到天涯海角。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从小到大几十年正统的教化仅仅在一刹那就被粉碎、打垮了。爱,这个对女人来说不可抗拒的力量,毫无疑问把持了姚兰整个生命。

  什么是爱情?有多少人说得清楚。每个人都在渴望真正的爱情,可当这种玉液琼浆降临的时候,有多少人能摆脱既定规则的枷锁去啜饮它?

  那些把世俗的道德和规则看得高于一切的教化使我们退化而失去激情,我们中有多少人能体验到冲动和疯狂,体验到超越和忘我,当我们试图压制和嘲笑在我们看来荒诞不经的行为时,我们生命中仅存的激情已经被世俗的砂轮打磨光了。

  然而姚兰,这个在传统文化熏陶下成长起来的道德高尚的女子,满脑子铲除罪恶、匡扶正义的具有奉献精神的女子,原本认为即便爱人干了坏事自己都可以做到毫不隐瞒的女子,此时完全不再有自信去捍卫真理了。她变成那种隐瞒爱人的罪恶并协助爱人逃跑的女子,那种对爱人的信念超过对道德伦理和善良德行的崇拜,那种即便爱人被法律追杀也不会放弃爱人的女子。此时,狂热完全占据了她的头脑,而那个原先的公理和正义此时已经被她扫进垃圾堆了。

  似乎在这里表达这样的论述不符合传统道德。但在爱河中苦苦挣扎的人有几个能穿透情欲的铁索站立在公正的上帝面前说自己清白无辜呢?面对亲人、爱人和自己能做到毫不隐瞒而公正无私呢?所以既然自己都不能参透真理而大彻大悟,那么就不要要求别人也能清白了。

  姚兰上楼,按了门铃,但没有人开门。她持续不断地按,直到最后她认为里面的确没有人。她颓然蹲在门口,感觉披头真如她想的那样走了,离开她了,也许这次将再也不复返了。她想哭,但欲哭无泪,她开始痛恨自己几个小时前说的那些话,那些让披头惊惧从而逃跑的话,她恨自己明明知道爱人受不了这种惊吓却做了这种令他恐惧的事。现在她认为披头在与他相遇的时候一定认为她对他的了解只是有限的一点,所以不惧怕见她,可当杀人这个字眼从她嘴里说出的时候,她知道披头这个负案在逃者不能无动于衷了。

  姚兰回到自己寓所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她倒在床上如虚脱一般。这一夜,她就在对披头的万分期盼中度过,等待电话铃声的响起。但是整夜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生。
智慧的弟弟
结帖率:
100%
关注:0 |粉丝:0
新手级: 新兵
姚兰天亮后挣扎着爬起来去上班,在整个上午她像木头人一样痴痴呆呆。卷宗放在她的眼前,但她的思想却已经滑向远方。她上班后给百家丁公司打了电话,但没找到她想找的人。她继续打,每隔一段时间打一次,但依然没有人能解答她的问题。最后终于有了说明,一位小姐告诉她公司老总已经出差了,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如果与老总有约会的话现在一概取消。


  姚兰越来越认定是披头跑了,像个懦夫一样跑了,再次消失了,离她而去,甚至连个离别的电话也不给她。她内心升起愤怒的火焰,爱突然间变成了恨,那种仇恨甚至比五年的相思之苦还要强烈。

  但她的恨没持续多久,中午她从上司那里得到消息,百家丁集团的老总昨晚投案自首了,目前正以杀人嫌疑犯的身份接受审讯。而内蒙的警方正搭乘飞机赶来,应该在明天,嫌疑犯将被押送回内蒙。

  姚兰的恨刹那间又变成了爱,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的爱人突然离去,并就此消失的原因。在听到他消息那一刻,她就原谅了爱人的一切过错,并懊悔得要死。她明白惟一一个使爱人投案自首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缘故,她的话让他产生了绝望和愤怒,尤其是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披头以这种行动表明自己不需要姚兰因为隐瞒他的罪行而承受心理压力。

  “我该怎么办?他一定是在鄙视我了!”姚兰痛苦地想,“他一定是不再爱我了,当我和他说了那些话后,他对我的爱肯定就死亡了。”她几乎要哭出声来,“是我害了他。像他那么自傲的人怎么能忍受我给他这种压力,他宁愿死都不愿意接受我的恩惠。”姚兰最后决定回寓所好好想一想,她心里乱得无法理清头绪,她想躺在自己床上把整个事情想个明白,此时在她的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如何救自己的爱人。

智慧的弟弟
结帖率:
100%
关注:0 |粉丝:0
新手级: 新兵
内蒙来的警官共两人,他们在接到通知后第二天就从呼和浩特出发赶往这里了。中午的时候,他们下了飞机,前来接他们的车马不停蹄前往看守所。在看守所审讯室里,他们对披头的身份进行了鉴别,结果完全符合他们已通缉五年的嫌疑犯的所有特征。至此,挂了五年的悬疑案件终于告破,案犯的逃跑方向与他们判断的完全一致。

  对披头的就地审讯持续了一个下午,主要核对案发当时的细节,尤其让他们满意的是案 
犯完全配合,不做任何狡辩,案犯坦然承认当时所发生的一切,承认自己曾持斧劈伤三名保安,后来的审讯集中在作案工具的去向上。披头回忆说自己当时砍伤保安后拿着斧头跑了很远,直到离开了矿区后才把斧头扔到山涧里了,具体在什么位置现在根本就没有了印象。

  当然,对五年前的一段凶杀案要想办成铁案,在很多案件的关键证据和证人没有获得以前,案犯的供认则是让案犯伏法的最有效手段了。还好,内蒙来的警方对案犯的初步审讯获得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后来,他们开始问询案件的其他方面,这时主要集中在犯罪动机上。这次,他们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案犯的供述与他们原先调查的情况大相径庭。

  “王谦,既然你已经认罪了,承认自己杀了人,干吗非要给自己杀人找个漂亮借口呢?”主审警官不解地问。

  “我刚才说的都是事实。既然你们要我说实话,我就给你们实话,除非你们非要让我瞎编。”披头用平静的口气说。

  “你觉得你是这样的人吗?你一个黑社会混混儿,从小就是打家劫舍,能想到去救人?别再蒙人了,还是把事情痛快交代完,我们大家都轻松,对不对?”

  “我跟你说了,铜窑煤矿当时是黑社会老大把持的地盘。透水事故以后,在那种情况下,我只有以暴制暴。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这就是事情的真相,我多说了也没用,反正人我已经杀了,什么动机很重要吗?我已经给了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还要怎样?”

  “王谦,我可告诉你。你别给我摆黑社会混混儿的泼皮样!你虽然自首,也认罪了。但你还必须老老实实把所有的问题交代清楚,还有,你所说的那个同伙,叫刘新亮的那个,我们在五年前就已经把他抓了,他也交代是你指使他阻止矿上救援的。根本就没有你说的什么黑社会抓你们掩盖事故的事情。你要编故事起码也要编得像一些,别拿这些小伎俩蒙我们这些天天和你们这种人打交道的人。”

  “哦——刘新亮被抓了,他还交代是我指使他?”披头不屑地看了警官一眼,“如果他这样说只有两个理由,一个是他脑子有问题,另一个就是他被你们吓坏了,顺着你们说。其他我就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他这么说的了。”

  “王谦,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可你怎么就犯糊涂?你想,我们办案岂能是听一个人随便说说就行的吗?告诉你,你们阻止矿上救援的事儿很多人目睹了,我们有很多证人可以证明。如果像你说得那样那这些人脑子不都有问题了吗?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脑子正常,其他人脑子都进水了?”

  “警官,我累了。我不想和你争辩,你认为怎样就怎样吧,报告你愿意怎么写就怎么写,写好了我签字。总之我的案子是什么结果我心里很清楚,争这些闲事儿没用。”

  “好!你够硬。”警官点点头冷冷地看着他说,“等回去后,我们拿出证据让你服输,让你死也死个明白!”

  “行啊!你们爱怎样就怎样,悉听尊便。”

  第二天早晨,在两名警员的押送下王谦乘坐一架波音737客机返回内蒙。之后,他又换乘汽车经过四个小时的颠簸后被关进××县看守所内等待再次审讯。

智慧的弟弟
结帖率:
100%
关注:0 |粉丝:0
新手级: 新兵
姚兰第二天凌晨就醒了,她爬起来到浴室洗澡,洗了一半又开始哭起来。泪水如喷头喷出的水一样顺着她的脸颊流淌。她蹲在地上思前想后最终决定要去见爱人,她决定上班之后就联系此事。

  整个上午姚兰就像疯子一样打听着披头的下落,她给公安局打电话,找熟人,问询情况。当她了解到披头被关押在看守所后就起身前往,但她晚了一步,押送披头的警车已经开走 
,去了机场。姚兰立刻赶到机场,但依然是晚了一步,飞机在她到达机场十分钟前就起飞了。

  姚兰看着机场上空的蓝天,感觉天旋地转,她觉得自己的精神要崩溃了,胸部像是被塞子堵住一样喘不过气来。她扒着机场外天桥的柱子,寸步不能移动。就这样,她足足在柱子旁站立了半个小时,引得路过的人都对她侧眼观望,甚至一度有一个保安来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姚兰最后觉得有必要找个人商量一下,于是她想到了彭伟。她给彭伟打了电话,要他快来,一刻儿也不要耽误。

  彭伟接到姚兰的电话是下午两点钟,他从电话里听出姚兰不同寻常的声音,尤其是哽咽哭泣的声音让彭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姚兰从来没有用这样急切恳求的语气与他说话。彭伟向单位请了假,然后立刻坐火车前来。他在车站口见到姚兰,在他面前站着的已经不是他过去印象中的女人,而是一个神态倦怠、情绪低落到极点、眼睛哭得红肿的小姑娘了。

  “怎么了?姚兰,出什么事了?”彭伟问。

  姚兰没有正面回答,她说:“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谈。”于是两人坐出租来到公园,他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在石头长椅上。

  “我该怎么办?彭伟,我该怎么办?”姚兰强忍住泪水对彭伟说。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姚兰看着天空,悲戚的脸上带着绝望和神伤,她思忖了半天,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啊!姚兰,到底发生了什么?”彭伟急切地问,他从来没见姚兰这么难过过。

  “他找到了!”姚兰终于开始讲述她这几天所发生的变故。“我找到他了,他原来就在这座城市。”

  “谁?王谦吗?”彭伟没等姚兰说出名字他就猜到姚兰指的是谁了。

  姚兰点点头。

  “你怎样找到他的?”

  姚兰开始叙述她找到披头的经历,以及披头在她的刺激下自首的全过程。

  彭伟听完后颓然倒在靠背上,他知道王谦完了,姚兰也完了。从姚兰此时对王谦疯狂的情绪上看,他与姚兰的事情也完蛋了。他意识到姚兰从来就没有从对王谦的爱的阴影中挣扎出来,而以前看到的姚兰的洒脱都不过是这个女子展现给世人的假面具而已。此时,彭伟倒感觉自己得到了解脱,他终于明白姚兰这种女人根本就不可能和他走到一起,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姚兰,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请说吧!”彭伟说。

  姚兰沉默了许久,然后抬起头,用期盼的语气说:“彭伟,你比我聪明,你主意多。你帮我想个办法,我要救他,要救他。”

  “这——”彭伟沉吟道,“按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得这方面的门道,你就是干这个的。我对这种事情完全是个外行。”

  “你有能力,我相信你。你是天才,知道如何做!”姚兰恳切地说。

  “姚兰,”彭伟抠着脑袋说,“你认为王谦有翻案的可能吗?”

  “我不知道,也许有!”

  “也许有吧!”彭伟沉吟了一下,“你看过王谦杀人的材料吗?”

  “我看过,前年,我曾通过朋友帮助调过他案子的资料。”

  “以你检察官办了这么多案子的经验来看,他杀人是真还是假?”

  姚兰沉默不语了,她无话可说,彭伟的话戳到她的致命伤口上。

  “我们都很清楚王谦杀人的事实不能推翻。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做什么?我想我们只能做一些外围的工作,替他减轻一些罪名而已。我想这个你比我清楚得多。”

  “如果不能推翻杀人的罪名王谦就没救了。”姚兰开始流泪,她掏出纸巾擦拭泪痕。

  “难道就不能争取判个缓刑吗?”

  “缓刑?难啊!彭伟,他杀了一个,重伤两个啊!我该怎么救他啊!”姚兰痛苦地哀号。

  “先别想怎么救她了,你应该先给王谦找个律师。还有,既然你在公检法干,最好找熟人托关系吧,现在只能指望这个了。”

智慧的弟弟
结帖率:
100%
关注:0 |粉丝:0
新手级: 新兵
张晓凡在北京的日子过得挺不错。她现在已经是北京正明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在北京也小有名气了,在北京公检法认识了不少人。她大学的恋情在毕业后并没有持续下去,现在她有了新的男朋友,在法院工作。这天下午她接到姚兰从南方打给她的电话,说要来北京看她。飞机半个小时后就起飞,让她到机场接她。

  张晓凡自从毕业后仅仅和姚兰见过一面,还是她出差到南方的时候专程看了她。张晓凡 
知道姚兰的个性,任何事情从来都是压在心里,不愿说出来。另外,她知道姚兰做事的风格总是按部就班,计划周详。但这次她很奇怪姚兰这么急切地想见她,像是有什么要命的事情一样。

  张晓凡在机场等了半个钟头终于等到姚兰从出口走了出来,姚兰一身的便装,上身夹克,下身牛仔裤,穿着旅游鞋,头发被胡乱扎成一个马尾,素面朝天,毫无修饰。张晓凡上前拥抱住自己的好朋友,浓烈地表达自己对朋友的欢迎,但她却只从姚兰强装的笑容中得到无数个问号。

  “怎么了?姚兰,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生病了?”

  “王谦被抓了!”姚兰一边走一边给朋友解释。

  “什么?王谦被抓了,你怎么知道?在哪里抓的?”

  “在××(地名),他自首的。”

  “他干吗呀?怎么这么傻啊!他那罪是要杀头的。”

  “这都怪我,是我的过错。”

  “怎么了?是你?你遇到他了?你把他告发了?”

  “不是,但我激了他,他受不了我对他那样,就去自首了。都是我的错!”姚兰经过这么些天后,眼泪也都流干了,她对张晓凡叙述的时候再没过去悲悲戚戚的样子,而是狂热且镇定,她说话利落,思维清晰,连走路都坚定有力。

  “你找我就是为他的事情吧?”张晓凡问。

  “是,我想请你给他找北京最好的律师,要找那种有门路有关系的。还有,我也要你做他的律师,我要把这场官司打到底!”


智慧的弟弟
结帖率:
100%
关注:0 |粉丝:0
新手级: 新兵
姚兰住在张晓凡家里,当晚张晓凡就开始着手联系。她给自己律师事务所主任打了电话,简单介绍了案情,问主任在京城谁刑事案件最拿手,让主任做个推荐。张晓凡的主任在京城混了有些年头,对京城律师界了如指掌,他第一个就推荐了广济律师事务所的张怀远,张晓凡对这个人的名头很是熟悉,只是没有见过。她要求主任替她引见一下。过了半个小时,主任给她打电话说已经和张怀远约好明天早晨九点在广济律师事务所见面。


  当夜,姚兰与张晓凡睡在一张床上,她们两人抱在一起,就像在大学时睡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姚兰不久就像当初披头离开她后钻在张晓凡的怀里那样哭了,她感觉生活像一个轮回一样又回到起点。

  “想不到你这么爱他。”张晓凡用手抚摸着姚兰的头发说,“都五年了,你还像过去一样爱他,这是什么力量,我真不明白,不明白啊!说实在的,我有时挺羡慕你,如果我能有你这样一场恋爱就足够了,像你那样爱得激情澎湃,无怨无悔。姚兰,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我现在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总是让我无法捉摸,如果我是男的,我非要你不可。”

  “过去我时常也在想,”张晓凡继续说,“王谦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爱的,值得你投入这么多。现在看来我们这些外人都是看不清的,我们无法了解像你这种沉迷在爱河中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情。我想那可能真是像毒品一样抓住人心,爱情毫无疑问就是毒品,是毒品啊!”

  姚兰趴在张晓凡怀中静静地听着朋友的絮叨,她的思想在朋友的呢喃中已经飞向远方,飞到爱人的身边,她回味着与爱人度过的仅仅一个夜晚,那躺在爱人怀抱中的甜蜜温馨,爱人的亲吻和对她的抚摸,每当她想起爱人跪在她面前向她求婚,要求她嫁给他的那一刻感动都让此时的姚兰在万分痛苦中充满着幸福。一个法律追讨不到的地方,没有暴力、血腥和欺诈的生活,一个美丽的新世界,姚兰嘴里念叨着爱人在离开她的最后时刻说出的话。那些话此时才让姚兰体会到是多么珍贵。

  “张晓凡,等他出来了,我会跟他到一个美丽的新世界中去,我要给他生一大堆孩子。”姚兰凭着脑海里的幻想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说着,“我一定要给他生一大堆孩子,五个、六个,他想要多少就生多少。我要像对孩子一样娇惯他,宠他,我此生此世绝不会再让他离开,一分钟,一秒钟都不行。”

  张晓凡怀抱着智商好像只有六岁儿童一样的女人,感觉姚兰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她在姚兰的唠叨中流起了眼泪,不是为姚兰天真的叙述,而是为这一对苦命的爱人,为那在她看来几乎不能实现的天真幻想,那个像肥皂泡一样的美梦。她知道姚兰此时生活在肥皂泡中,已经不是正常人的思维了。
智慧的弟弟
结帖率:
100%
关注:0 |粉丝:0
新手级: 新兵
第二天张晓凡醒来后,发现姚兰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椅子上等她。姚兰脸上毫无痛苦,只有乐观、渴望和必胜的信心。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张晓凡问。

  “我起来一个小时了。”姚兰嘴角含着坚毅,微笑着说。


  “几点了?”

  “七点半!你该起床了。”

  “你这么早起床,真是神经病。”

  “我现在很正常,我从来没这么正常过,我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劲儿。”

  “唉!怎么说你!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张晓凡嘟囔着爬起来,半个小时后,她们出了门。

  她们到广济律师事务所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半,事务所的门都没开。张晓凡、姚兰两人只好在门口等着,张晓凡使劲儿掐了朋友的胳膊一把,对姚兰这么急把她拽出门来表示不满。

  姚兰抱着朋友的脸蛋使劲儿亲吻了几口,对朋友说:“你会得到补偿的,你将会是我婚礼上的伴娘,我的孩子会认你做干妈的。”

  “好!如果你这个臭丫头食言了,我就把你的头敲破。”张晓凡恼怒地说。

  事务所的门直到八点三十五分才开,接待员把她们请到会客厅等待,给她们两人各倒了一杯水后就关门离开了。在会客厅张晓凡心神不宁地东张西望,而姚兰却屏声静气,像个塑像一样坐着,目光盯着桌面,透出无比的坚定和执著。

  九点钟,张怀远律师准时到了。他走进会客厅,没有过多的言辞,立刻开门见山讨论案情。对整个案件的叙述姚兰花了不到二十分钟。之后,张律师就费用的问题提出自己的要求。

  “钱没有问题,我能按照你的要求给你。”姚兰口气坚定,毫不含糊地说。

  “好!如果你今天能付押金的话我们明天就展开这个案子。明天我们去内蒙。”

  “行!”姚兰说,张律师果断干练的做事方式一下子就让姚兰产生了好感,她对这个京城刑案首席律师充满希望。

  姚兰此次来京带来了自己全部的积蓄,一共是三万块钱,她用两万付了押金,在这之前她打电话给她认识的一个商人朋友,提出借十万块钱,朋友承诺说钱将在三天后汇到她的账上。

  第二天,姚兰一行三人就乘飞机去了内蒙。

智慧的弟弟
结帖率:
100%
关注:0 |粉丝:0
新手级: 新兵
披头在内蒙的第一次提审持续了一个小时,仅仅是在南方那次提审的翻版而已。披头依然只承认自己杀人的事实,并不承认阻止救人的情节。他明确地告诉预审员,自己为救人而与矿上保安发生冲突是他杀人的惟一动机,其他一概不承认。到了最后,预审员也对他强硬的态度失去耐心。

  “王谦,你可以不交代你的杀人动机,但你要知道,法律不是凭动机判刑的,是根据犯 
罪事实,你即便不承认也不能改变最后的审判结果。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吗?”预审员问。

  “知道!这个我和你一样清楚。”披头昂着头说。

  “那就行了,带出去吧!这个案子我看没有什么可审的了。”预审员恼怒地说。

  之后的几天,披头再没受到提审。他现在和一群贼头贼脑的刑事嫌疑犯关在一起,三十平米的房间里共关押了十三个人。披头进去的时候,那些人还想整他,但仅仅几分钟后就把披头当爷了,因为他们知道眼前的大爷就是本地江湖流传的铜窑煤矿一人砍翻踢倒五人的大侠,是杀人重犯。于是,这些以抢劫、偷盗关进来的毛贼自然小心服侍他们的新老大。

  “老大,你是这个!”一个瘦猴小子对披头说,“江湖上流传你的事儿广了,都说你隐姓埋名去了南方,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披头冷眼看看他,点点头。

  “老大是不是在南方发财了?”

  “你听谁说我发财了?”

  “这里的看守说的。说你是南方黑帮的大爷,办了大公司,手下几百人,可威风了。”

  “话可传得真快啊!”披头喃喃了一句,然后冷眼看着围在他周围的这群黑头土脸的人自嘲地说,“看来我在江湖的名头还不小。”

  “那是!大哥是八爷级的人物,南帝北丐,你就是南方的王。可惜小弟当年没路费,否则去投靠大哥那我现在就牛了。”

  “江湖上还流传什么?有没有说我杀人如麻?”披头问。

  “这个我就不好瞎编了。大哥,说实在的,就我知道的,说你手里至少搞定过这个数。”瘦猴小子伸出十个手指。

  “看来我死了也够本了啊!你们这里谁还杀过人?”披头问。

  “没有了,我们这里就大哥最狂,我们做小弟的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叫什么?”披头问。

  “小弟叫胡文中,外号三虎子。在这边地界也有一点名头。”

  “哦!三虎子,你多大了?”

  “十九。”

  “十九——闯社会几年了?”

  “扳指头算也有五年了。”

  “都干过什么?”

  “说了大哥笑话。我也就是扒铁路货车,偷牛偷羊卖了混饭吃而已。”

  “一个人?”

  “哪能啊!我们一把子人共七个。只不过现在能在外面跑的也就剩两个了。”

  “其他的呢?”

  “其他的都给判了。”

  “你这次犯的事儿有多大?”

  “不大不小,反正判我一年半载也够了。”

  “十九岁,”披头低头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十九岁真是黄金年龄。三虎子,想过没有,你有几个十九岁?”

  “大哥,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想听大哥给你讲讲道理吗?”披头说。

  “想听,大哥的话就是圣旨,句句都是最高指示。”

  “好!大哥就给你讲讲自己的经历,也好让你知道人活着是多么不容易。”

  这一夜披头在牢房里开始讲述他的故事,在他身边围了十二个恶人。随着披头的叙述,整个牢房里越来越寂静,只有披头一个人的声音。十三个人彻夜未眠,当早晨光线从天顶透射进来的时候,那十二个恶人多半眼眶开始湿润。

  最后披头说:“说实在的,我们每个人都是娘生爹养的,每个人都想活出个滋味来。可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不付出哪来的回报。我小时候总以为好勇斗狠就是真男人,其实现在看来真男人是要有这个——”披头指着脑袋说,“要有头脑,有知识,有永不言败的斗志,有不认输的劲头,一个男人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词——志气,男人没有志气还算什么男人,见了权贵就低头,见了钞票就下跪,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算什么男人。说实在的,黑道上混的有些人是该杀的,那些贩毒、拐卖女人儿童、逼人卖淫、杀人越货的都是该杀的,都不算什么男人,各位日后出去了,有几件事最好不要去做,一是不要去吸毒、二不要嫖娼,三不要去赌博,其他的我不好说什么了。如果你们前世修行好的话,我劝你们最好离开黑道。像你,三虎子,才十九岁,你该去上学,会什么都不如会一门养家饣胡口的本事。在我们这道上跑的人如果不早点离开,或早或晚是要倒大霉的,我就是例子。只不过这也是我的命,我命中注定活不过三十岁,活不过三十岁啊!”

  披头的话让整个屋子里的人哭声一片,连门外远处的看守都听得清清楚楚。

智慧的弟弟
结帖率:
100%
关注:0 |粉丝:0
新手级: 新兵
披头在第五天早晨十点被看守从牢房提出,看守告诉披头有人要见他。他来到会见室,透过玻璃隔墙看到两个陌生人,是两个中年男子,其中一个操普通话,另一个是南方口音。他们通过电话进行了交谈。

  “王先生,你好!我们是××市万成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我叫许杰,这位是我的助手方卫中,我们受丁伯的委托来做你的辩护律师,希望能对你的案子有所帮助。我的意思你能明 
白吗?”

  “明白!”披头点点头,“丁伯现在在什么地方?也到这里了吗?”

  “对,他也来了。因为规定他不能进来见你。我们这里有一份委托书,需要你签字,这样我们就可以合法替你辩护和处理相关司法事宜了。”许杰拿出两份协议书,通过看守转递到披头手里,披头签字后又递交了出去。

  “你的案子我们已经初步了解了,但不全面,我希望你现在能把整个事件的过程详细叙述一下。”

  披头按照律师的要求简单叙述了整个事件的全过程,这次会见时间并不长,只有半个小时。

  “好了,基本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下一步我们会着手就你的案子做一些工作。我们可能以后还要会见你,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好吗?”许律师说。

  “好的!”披头说着点点头。

  “另外丁伯让我转告你,百家丁公司目前运转良好,希望你不要担心。他还给你带了些日用品,我已经委托看守所转交给你。”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披头神态平和地说。

  “哦!我忘了告诉你了,你女儿说她很想你,要你一定不要放弃。”

  “知道了!”披头微笑起来,“请你转告她,我也很想她,告诉她我一切都好。”

  披头回到囚室后就躺在自己的铺位上,他现在什么都不愿去想,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他不抱什么幻想。对丁伯他完全信任,他理解丁伯为他做这些事的含义。他现在清醒地知道自己情况不妙,他的案子并没有什么复杂之处,目击者太多,他无法抵赖。关于他的犯罪动机,他找不到任何证人可以为自己洗清罪名,都五年过去了,铜窑煤矿当时的矿工可能都找不到了。能找到的都只能是对自己不利的证人。反过头来说,毕竟自己是杀了人。就像姚兰所说:古往今来杀人就该偿命!

  披头现在不愿意去想姚兰,他不敢去想,哪怕一丁点儿姚兰的影子都会让他心浮气躁。他问自己,究竟是什么让他这么冲动做出这种事,是对姚兰的爱吗?很明显,如果是爱的话那也不能让他疯狂到连生命都不顾的地步。那么是什么?他这几天几乎都在想这个问题。他为自己做这个举动找了无数个理由,但都被他否定了。最后他认为只有一个理由是合理的,那就是姚兰的确有一种力量,那种让他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力量。他回忆自己遇到姚兰后所发生的一切变故,似乎都与这个女孩有关,从她给他借书开始他就被这个女孩的力量支配,每当她的感情爆发都会让他干出疯狂之事。五年前突然出走,五年后投案自首,好像都与姚兰的情绪有关。

  “我在她面前似乎永远无法摆脱自卑!”披头扪心自问,他感觉自己总是要向她表明他并不想占她半点便宜,无论是金钱、门第、品行、人格还是自尊他都不想沾光。他就想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仰她这种女人鼻息的男人。他不要她怜悯、保护,不要她为他屈尊降贵,不要她为他的罪恶而背上羞耻感。

  中午在披头吃完饭正想事的时候,看守又来叫他,说是又有人来探望他。他以为又是许律师来找他,但他看到来人后知道自己想错了。这次是三个人,两女一男——姚兰、张晓凡和一个他不认识的中年男子。

  “王谦,你这几天好吗?”姚兰在拿起话筒说第一句话时就已泪流满面。

  披头一言不发,他不想说话,他的脸上像铁一样冰冷。

  “王谦,这是北京最好的刑案律师张怀远张律师,他负责办你的案子,还有张晓凡,她现在也是律师了,也办你的案子。”

  “我已经有律师了。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不需要了。”披头冷冷地说。

  “什么?王谦,你哪儿来的律师?是哪儿的?”

  “丁伯帮我找了,今天早晨签订了协议。你们来迟了。”

  “能告诉我他们是谁吗?”姚兰急急地问。

  “是××市万成律师事务所的,姓许,叫许杰吧。”

  “你换了,立刻就换掉。”

  “为什么?”

  “你需要最好的律师。王谦,你明白吗?”

  “我觉得谁都一样!”

  “不一样!王谦,你听我的,律师好坏差别很大。你听我的好吗?”

  “姚兰,我相信丁伯的眼力。你不要再为我费心了,我们之间一切都过去了。”

  “王谦,你说什么?请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好吗?”

  “姚兰,走吧!不要再为我这个没有希望的人费心了,好好去过你的生活吧。”披头站起来,他转头对看守说:“我不想谈了,送我回去。”

  “王谦,等等!”姚兰使劲儿敲击玻璃隔断,随即被管理员阻止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披头离开了会见室。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心在滴血。

  姚兰三人沮丧地回到住地,在招待所的房间里,张律师对姚兰说:“姚兰,你这位朋友看来对你有很大的成见。如果这样,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工作很难展开。要不这样,你找到丁伯,征询一下他的意见,我们可以和万成律师事务所的许律师合作做这个案子。”

  姚兰想了想,觉得只有如此了。她立即给百家丁公司打电话,告诉对方自己是市检察院的姚兰,要找丁伯。接电话的小姐迟疑了片刻,告诉姚兰让她过一阵再打过来。接电话的小姐想必是征求丁伯的意见去了。姚兰过了五分钟又打了过去,这次接待小姐告诉了姚兰丁伯的手机号码。姚兰立刻给丁伯打了过去。一会儿,电话通了。

  “丁伯,你好。我叫姚兰,是××市检察院的,我想见你。”

  丁伯在电话里沉思,并没有立刻回应姚兰。

  “请问姚兰女士有什么事吗?”丁伯问。

  “我想和你谈谈。”

  “我现在在外地,不在××(地名)。”

  “我知道你在哪儿。你在××(内蒙地名)对吧?我也在这里。”

  “哦,这样,请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丁伯语气和缓,一字一句。

  “我是为王谦的事来找你,你一定要见我。”姚兰此时的声音异常坚定,似乎逼迫对方就范一样。

  “好吧,你想在哪里见面?”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电力宾馆,我的房间号是305。”

  “好,我现在就过去,你等我。”姚兰说完把电话挂掉。

  “我想先去。”姚兰对张律师和张晓凡说,“我想和丁伯先好好谈谈。”

  “行!你去吧,我们等你的消息。”张律师说。

  姚兰临走的时候,张晓凡上前把自己的朋友紧紧抱了抱,她拍拍姚兰的脸蛋,为自己的朋友打气鼓劲。

智慧的弟弟
结帖率:
100%
关注:0 |粉丝:0
新手级: 新兵
姚兰赶到电力宾馆,找到305房间,她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精壮的年轻人,姚兰进门后看到一个老者,老者上身灰色羊毛衫,下身西裤,满头银丝,他眼睛不大,却熠熠生辉。老者见姚兰进来,立刻友好地上前向姚兰伸手。

  “是姚检察官,怠慢怠慢!”老者握着姚兰的手说。


  “你是丁伯对吗?我要和你单独谈。”姚兰脸色严肃地说。

  丁伯示意让身边的年轻人出去,等人走后,姚兰立刻把刚才冷峻的面容放松下来,她对丁伯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我刚了解到你是市检察院的姚检察官,怎么?你是为王谦的案子来的吗?王谦的案子似乎不应该由××市管辖。”

  “丁伯,王谦就从来没向你提起过我吗?”

  “王谦?他怎么会提起你?他不认识你啊。”

  姚兰痛苦地咬了咬嘴唇,她明白王谦从来都没把他们的事情向外人提起过。看来王谦心里并不是那么在乎她,姚兰想。

  “我是他的女朋友,他从来没向你说过吗?”姚兰上前一步用期盼的眼光问。

  “你是他女朋友?”丁伯被姚兰的话震得一颤,瞪大眼睛说,“这怎么可能啊?”

  “是真的!”姚兰用真切的语气说,“五年前我就是他的女朋友了。我不知道他给你讲过他的过去没有,如果没有,我现在讲给你听。”

  “他没怎么讲。”

  “那我给你讲,好吗?”

  “好!”丁伯指了指沙发,让姚兰坐下来,他给姚兰倒了杯水,放在姚兰面前。

  姚兰的讲述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期间数次有人敲门都被丁伯喝退了。他在姚兰的叙述中逐渐明白了披头过去的身世和所经历的一切。他在姚兰讲述期间就相信了眼前这个女孩的话是真的,把在这之前对姚兰的疑虑彻底打消了。

  “我和志远这么长时间,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志远这小子真能沉得住气啊!”

  “丁伯,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我想你应该能给我一个答案,王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姚兰问。

  “这个我也讲不明白,其实我告诉你,志远这个人心挺软的,是我见过的心最软的男人。”

  “我倒不觉得!丁伯,我认为他的心肠很硬。他离开我五年连一点音信都不给我。还有,他杀人、纵火、敲诈勒索什么都干,我一点儿都看不出他心软在哪里。”

  “你听谁说他干了这些事情?就我来看,他现在杀人的事都值得推敲。我推过他的八字,志远不是个杀人越货的人,他这个案子一定有问题。”

  “丁伯,王谦是什么人我应该比你清楚。你可能不知道,我收集王谦犯罪的证据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当时并不知道我调查的就是王谦,我一直没把王志远和王谦联系起来。直到前天我在咖啡厅见到他,我才明白了我一直在调查的嫌疑犯是我的男朋友。我真不知道天下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以前认为自己会铁面无私,绝不会徇私枉法,但我见了他我就垮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把法律全抛在脑后了。这次我只给单位里的头打了招呼就跑出来了,我现在心里只有救他的念头,其他我什么都没有了。”

  “姚兰,如果我说你并不了解王谦你可能不承认。王谦是干了不少违法的事情,但我觉得都情有可原,他有自己做事行为的道,他在黑道上混从来不伤及无辜。我和他在一起快五年了,我们就像亲父子一样,我有时常在想,志远这小子如果在古代一定是个杀富济贫的绿林好汉。可惜,他生错了年代。他这几年除了工作就是看书,我还没见谁像他那样爱看书。他常常叹息自己没一个好家庭让他上大学。他说他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上过大学。你要是和他处久了就会发现志远这小子其实懂得很多。也可能他书读多了,自然就长见识了。”

  丁伯叹息了一声继续说:“姚兰,我千算万算没算到要志远命的女人会是你。我初次见到志远的时候就算出志远有此一劫,而让志远有这一劫的是一个女人。我把什么都算准了,就是没算准这个女人和志远是什么关系。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就是他的前世冤家,志远前世冤枉了你,要了你的命,现在你回头来逼他入监,要他的命了。报应,真是报应,人算真不如天算啊。”

  姚兰听罢呆若木鸡,她不知道丁伯还有这样一段稀奇古怪的今世前缘的高见。

  “丁伯,我不信命,你说的我根本不信。”

  “信不信由你了。志远这案子我有个感觉,可能很难翻案了。给他算的时候,我跟志远说,他的女儿小宝会救他,可我怎么也算不出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怎么去救他,说实在的连我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后来我想明白了,小宝救他可能不是救他的命,而是救他的血脉。小宝现在有了他的血脉,所以算是把他救了。”

  “小宝?他的女儿?王谦有女儿?”姚兰听得头发昏,她被丁伯的话搞糊涂了。

  “志远没告诉你吗?他认了个干女儿,小宝是他认的干女儿。”丁伯说。

  “哦!”姚兰这下听明白了,她长出了口气。

  “小宝的命是志远救的,是志远冒死救的。志远为了救她不惜持刀抢劫,冒着坐牢被抓的危险从甘肃赶回××(地名),把自己的骨髓抽出来给了小宝,这才救了小宝的命。”

  “小宝得的是什么病?”

  “白血病。”

  “小宝现在在哪儿?我想见她。”

  “她就在隔壁睡觉呢。自从她知道志远被抓后就哭闹不止,这次我要来内蒙,她偷偷从家里跑出来追到机场。她抱着我的腿不放,在机场大哭大闹,要我带她来。唉!说实在的,我还没见过像她这么动真情的孩子。真是血浓于水啊!她到这里一直闹着要见志远,可看守所除了律师和你这种人外一概不许入内。所以到现在我都没见到志远,更别说小宝了。就在你来之前小宝才被我哄睡了,我真不敢想要是志远不在了小宝会怎么样。”

  “我可以见她吗?”

  “去吧,就在隔壁,307,我带你去。”

  姚兰走进小宝住的房间,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看到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满面稚气,那熟睡的小脸蛋上似乎还带着泪痕。

  “这是王谦救的小女孩——”姚兰心里说,“王谦的女儿?”当想到女儿这个词的时候,她鼻子开始酸起来,她有一种冲动,真想抱着眼前熟睡中的小宝大哭一场。在她眼里,这个小女孩身上淌着爱人的血液,那种感觉就像看到自己的爱人一样。

  她把小宝露在被子外的小手抓住,心里默默地对小宝说:“小宝,我们一定要把王谦救出来。”

猜你喜欢最新推荐热门推荐更多推荐
品牌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