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篇一】法无可依
叮铃铃铃……电话急促的响起来,话筒都快蹦起来了,我一看号码,是钱百万。
“钱老师,您有啥指示啊?”我一脸谄谀的问。
“你是持证上岗么?”话锋不对啊,浓烈的英式讥讽口味,典型的钱氏风格。
“什么证?”
“初中毕业证!!!”
“钱百万,你啥意思啊,说清楚点儿啊。”我嘴里也强硬起来,老虎不发猫,你当我病危啊。
“你好歹也是混过初中的,好意思让我验‘硫酸亚铁铵中的硫酸含量’么?(注:两者是不同的化学药品,前者是盐,后者是酸),你再管制类货物,也不能布控布得这么离谱啊。”
“抱歉抱歉,是下面弟兄用我的账号布的,或许是他们眼花了。”
“你别说眼花的事儿,那个眼花的法官可是受贿在先啊,你们这里没有刁难对方的不良企图吧?平时不把我们当回事儿也就算了,拿我们找乐可说不过去。”
“当然不可能了,行了、行了,消消气,晚上我请你吃饭、唱歌赔罪行了吧,正好有问题请教。”
放下电话,我突然背脊一凉,我是嘴欠说了一句请他唱歌么?Oh My Ladygaga!
钱百万爱唱歌,尤其爱K歌,有时在实验室里做着实验还冷不丁嚎上一嗓子,用他的话叫苦中作乐。说来也怪,平时钱百万清唱基本上不在调上,一到KTV里被音乐节奏一带,音准、音高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唱着唱着就high了,霸着麦克风不放。最拿手的是《死了都要爱》,音乐响起,钱百万撕心裂肺地边唱边跳,屋顶上的射灯变换着颜色和角度投射在钱百万瘦长的身形上,你会突然有一种幻觉——一只五彩斑斓的竹节虫在眼前上下乱蹦,这种感觉既生化且惊悚,配上耳边炸响的“音乐”,相信我,此时的你只想死,不想爱。
好吧,我承认,上面这段是我对钱百万恶意的诽谤,钱老师唱歌还是挺好听的,尤其是我有求于他的时候。
晚上的“赔罪”进行得很成功,主要是钱百万又唱high了,趁着换歌的间隙,我问他:“钱老师,焦炭能通过化验鉴定么?”这厮白了我一眼,继续点歌——汪峰的《春天里》。
我讨了一个没趣,坐着“欣赏”钱百万的演唱。
“……如果有一天/你法无可依/请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钱百万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背过身去,手指在身后做了一个OK的手势,哦?这是唱给我听呢。
一曲歌罢,我坐到了钱百万的边上。
“你这泼猴……”
“行了,还跟我演孙悟空三星洞学艺呢?跟我讲讲焦炭的事儿吧?”
“你是人么?”
“怎么还带骂人的?我当然是了!”
“你怎么证明?从科学的角度而言,你只是长得像人而已。如果给你加上一个样品描述只能写上‘人形生物’四个字。鉴定?要知道,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标准能鉴定你是否是人;验DNA?只能得出你的DNA与人类DNA相似程度达到99.99%,你依然存在一定的几率不是人或者是变异人。”
“那这么多的标准都是干什么用的?那什么,焦炭不是有国家标准和行业标准么?”
“那只是检测标准,前提是这个东西是焦炭,接下来通过测定判断是几级焦炭。”
“那你说怎么鉴定一个人是不是人?”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其实也简单,人是人他妈生的。你只要提供给我你的出生的证明,我就能判断你是不是人。”
“那焦炭呢?被你带沟里了,我问的是焦炭,不是人。”
“很简单啊,焦炭是通过炼焦工艺制得的,你只要能提供真实的生产工艺,我就能判断是不是焦炭了。”
“那还用你?”
“才是啊,都法治社会这么多年了,没有依据,我们怎么下结论?刚才说的是前世,我再给你举一个来生的例子。在澡堂里碰到一个人,你问我他是不是警察?让我怎么判断?他穿着警服都未必是警察,更别说光着膀子了。所以说,通过化验是无法判断货物的来源、生产工艺或者用途,一切结论都需要配合其他材料才行,而化验只能得到当前状态下样品的大致成分和含量,这也是‘活在当下’这句话的检测人员版解读。”
钱百万双手合十,神情肃穆、虔诚,可谓宝相庄严。
“喂!谁点的《死了都要爱》?”有人问。
“我!”钱百万一蹦多高。
我闪。
注:眼花的法官:源自2012年河南省陕县法院判决一起造成三死两伤的交通肇事案件。会议通报说,“眼花判错案”的法官水涛因涉嫌职务犯罪被逮捕。
运动健将
黑洲非人
“听闻钱先生身怀一项绝技,唤作‘乾坤大挪移’,浸淫多年,闪念间即可将非洲黑人说成黑洲非人,将笛子独奏说成独子笛奏。真真是收放自如,应用之妙,存乎一心,不知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