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时间到了作品-虾蛊 (强烈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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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看见了我的书包,

她说:你刚下课吗?

我这才记起来,连忙解下书包,一边解一边说:‘我养的那东西就在这里,这会儿怕是睡着了.‘

谁知这个朱娟突然尖叫一声跳起来,把我吓了一大跳.

她一边叽里咕噜地念着什么,一边向后退,一边使劲地向我挥手,并且还急得直跺脚.

我一下愣住了,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直到看着她发疯似地指着门口,我才明白她可能是要赶我出去.

我也被她吓傻了,只好莫名其妙走出门去.

我刚一出门,她便冲上来‘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在门外呆了一会,又想敲门.

可她却先在门里叫起来:‘你赶快回家去,快!!现在就回去!快点!‘

我说你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也不说原因,只是里面跺着脚催我快走(可能是汉语学得不好,不然她肯定要开骂了.)

我糊里糊涂地回家了.

晚上,她又一个电话打过来,我一接听筒,她在里面破口大骂:‘你是个猪啊?那东西能就这样拿过来吗?你不想活了?你是真傻,还是想要我命啊?我们的缓冲体都还没到呢,你就敢往外拿啊....

后面居然还开始用藏话骂,我听不懂,但我知道八成是我又坏了什么事了.

我开始还耐着性子听,但很快我也恼了,和她在电话里对骂.

我骂她是四眼田鸡,是傻B,以及本地的一些粗口....

良久,也不记得是谁先住嘴的,可能两个人都累了,最后她说:我告诉你个法子,你先照做,一个月后我再打电话来.

她告诉我的法子好怪,就是用熟糯米加鸡血在怪怪的米缸底部埋上一层,然后将黄酒兑上芒硝洒在米缸周围,洒一圈,再用一根红线绑在怪怪的尾巴上.晚上睡觉时将红线系在左脚中脚趾上.最后还有至关重要的一条,就是每天中午12点钟左右的时候要把它拿出来,对着它的咀巴吹热气,一直吹到它的咀里流出水来为止.

其实糯米和芒硝什么的还都好说,只是吹气后来变得极麻烦.

刚开始时,我只要吹两三口气,它就会淌口水,而后来几天我吹气的次数却越来越多,到第十几天时我至少得吹足十分钟,它才开始淌口水.

更离奇的是,怪怪似乎对吹气上瘾.只要我在家里,它总会想方设法地往我身上爬,然后将它的小咀巴往我脸上凑;尤其是到了中午12点,那简直是上窜下跳地闹腾,强烈要求吹气.

我本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开始还按时间吹气,后来就乱套了,只要它吵闹,我就吹气,它就安静了.

老妈笑话我像奶孩子似的,我很生气,但回头想想还真就像那么回事.

不久后,怪怪开始发生变化了.

它的身上开始出现了一层油膜似的东西,滑得溜手,但却又擦不掉,它的颜色也开始发青,隐隐地在背脊上透出一缕红色的网状花纹.它的头上也突出了两个小硬包,一左一右.饭量竟猛增至一日三大碗,与我等量.有一次晚上没有将它喂饱,第二天遍寻不着.最后直到中午要吹气的时候,才听见它在米缸里急吼吼地叫唤,打开来一看,发现它吃得像条铁棍一般硬梆梆地躺在米堆上,而那米堆已被削去了一两寸.

如果不是想要吹气的话,我估计它能一直躲在里面吃到天荒地老.

老妈说,再这么吃法,咱们家就养不活了.

但不管有多饿,它竟从来没有吃过窝里的那些糯米.

而那些糯米却渐渐地变绿了.

到了第三周,它长出了眼睛.

只长出了一只眼睛,在左边的脑门上,像个小黑豆似的,也不知能不能见到光.

但它却很兴奋,到处乱窜,好象生怕别人不知道它长了眼睛似的.

可惜老爸这时已经出差去了,不然他可能会对这件事有所警惕的.

长眼睛其实对于怪怪这种东西来说,是一种极其罕见,也极其重要的标志,哪怕只长出了一只.

这一点我也是到了后来才知道的.

一个月过去了,朱娟并没打电话过来,我有点急就主动打了过去,但打了几次都没人接,也不知她死哪儿去了.

直到一个半月之后,朱娟才打电话过来,一开口就是向我道歉,说上次是她冲动了,说了些不理智的话等等.我也客套了几句.

朱娟问我有没有按她说的做,尤其吹气那一节,她一连问了两遍是不是按时吹的.我本想说实话可又怕她嚷嚷,就扯了个谎说是的.

她问怪怪现在情况怎么样,身上是不是起了一层淡淡的蓝油油的东西,而且食量也变大了?

我当时认为青色也是一种蓝色,所以就说是的.

她又问那糯米是不是全变绿了?

我说是.

她似乎松了口气,说:‘没事了,你把它带过来吧,我们帮你看看.‘

也许是活该出事,她说完这句话后就把电话挂了.

以至于我那句要命的话还没有说出来.

它长眼睛了.

我又走在了去悦宾饭店的路上,不同的是这次装怪怪用的是一个大旅行包,因为它又长大了.

朱娟他们还是在那个房间,我敲了门,出来的是个中年妇女,慈眉善目的,皮肤有点黑.

我说明了来意.

她很高兴,也作了自我介绍,原来她就是那个赤列卓玛副会长.

坦白说,她的汉语讲得还真棒,满口京片子,连我都有点羡慕.

她很热情地把我让进去了.

朱娟也在,她的伤已经好了,房间里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笑嘻嘻的男人.

我事先声明:这袋子里装着怪怪,你们要怕就早点说,别又像上次那样又喊又叫又撵人的.

朱娟和那个卓玛一听这话,好像又有点紧张了,只有那个男的嘻嘻哈哈的,拍着胸脯说:没事没事,我都准备好了,你拿出来吧.

我刚要拿,朱娟却一把拦住我,然后又对着那男人嚷嚷:‘你又胡扯什么,那东西能就这么拿出来吗?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结果老刘他们被搞进了医院,现在....‘

她的话没说完,那男的脸上已经挂不住了,在那嚷嚷:那能怪我吗?你说是个未成型的7级样品,而且还是游离体,所以我都是按最低规格准备的....

朱娟和他对着嚷嚷,大概是指责那男的没按规则要求办什么的,并且又开始说藏语.

我也听不懂,最后还是那个卓玛上来打圆场,才把他们劝住.

我在一边傻傻地问:上次怎么了啊?

那男的连忙说:没什么,没什么,出了点小事故而已.

朱娟还是很不高兴的样子狠狠地瞪着他,但也没说什么了.

我隐隐觉得不妥,但又说不出什么来,就问他们现在要怎么办?

那男的一脸的尴尬,朱娟气鼓鼓的,倒是卓玛会长最后拿定了主意.

她说:安全第一,麻烦一点就麻烦一点吧.

接下来的事,就真的有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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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是从房间里抬出一大堆仪器,我都叫不出名,然后他们在那里接线,组装,调参数之类地鼓捣了半天,然后拿出一个头环状的东西叫我戴上.

我不肯,但他们说这是必要的,还说如果不先测出我的脑波,他们就没法得到怪怪的磁场峰值,也没法确定他们的缓冲单体是否足够抑制怪怪热波反应等等.

其实他们还说了许多科学术语,我一个也听不懂,能记住的也就上面几个.不过我想,他们八成也是明知我听不懂才肯说这么多的.

但我还是不肯戴,我下意识地怕那个头环会带电,会把我电成傻子.(我并不怕死,死了一了白了.但我怕变傻,因为傻子会成为家里的累赘.)

后来那个男的没了耐性,就嚷嚷起来:‘算了算了,不测就不测.反正这次我带来的是D组里面最强的那只,就算是个4+级的也够用了,别难为人家.‘

朱娟听了以后皱着眉头,没说话.

卓玛想了一会,问他带来的是不是那只27号.

他说是的.卓玛想了一会,对朱娟说:应该是够了,那只27号虽然是D组的,但好歹最近刚刚蜕化过,而且又是个半完全体,仅就常规能力而言未见得比C组的那几个差,再说民间培养的个体几乎不可能有超过5级的.

朱娟虽然还是皱着眉头,但似乎也觉得是够用了,于是也点了点头.

那个男的就很麻利地从床下拖出一个怪模怪样的箱子来,放在我面前,并将箱上的几个开关似的东西扭了几下,箱子的顶盖便露出一个半圆形的洞.

我试着往箱子里看了一下,里面黑漆抹乌的看不清楚,但有一股子很淡的臭味透出来.

卓玛会长笑着对我说:别急,待会儿实体缓冲的时候可好玩了,可以让你看个够.

这时那个男的已经把箱子放倒了,并将洞口对着我,然后说:好了,小伙子,你可以将你的小宠物拿出来了.

他说完这句话时,他们三个已经远远地退到了房间的一角,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拿出了一个小仪器在那看着.

我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但还是把旅行包打开了.

所谓的缓冲现在正式开始了.

打开包以后,我发现怪怪身上又变红了,但却并不狂躁,只是在里面翻了个身.

我将怪怪拿了出来,抱在怀里,傻乎乎地站着.

他们几个眼睛都瞪圆了,死盯着我怀里的东西,那神情就像是看见了ET.

但他们一句话都不说.

我站了一会儿,自己也觉得很傻,就问他们:现在要怎么办啊,你不是说要评级什么的吗,过来评啊.

此时他们又像看ET一样地看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

但他们仍不说话,只是做手势要我蹲下(其实是要我把怪怪放在地上,我没看懂).

我蹲了下来,怪怪在我怀里动了一下,接着我便觉得手上一凉,低头一看,只见它把头对着那个洞口的方向,口水已经如瀑布般滚了下来.

我从没见它流过那么多的口水,流了我一手一身,我不知该怎么办好,就又望着朱娟他们几个.

谁知他们这时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了,只是焦躁地摆弄他们的小仪器,又拍又打的,一脸的喉急相.

我此时觉着自己像个白傻子,满手都是怪怪吐出的粘液,虽然不臭但也很恶心.

过了大约四分多钟的样子,怪怪的小咀终于闭上了,身上的红色也退了.

它翻了个身,将头埋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我这时两只袖子全湿了,而且还结了块,全是它的涎,我极度郁闷,只好将它又放回到旅行包里去了.

这时,朱娟他们示意我将包的拉链拉上.我照做了,但却留了一个口子给它透气.

然后他们就急冲冲地跑过来,三个人一起摆弄那个怪箱子,我依旧像个傻子似的站在一边.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他们把箱子打开了,散发出一股恶臭.

这时就听见那个朱娟叫了一声,接着就用藏话大声地对着那男的嚷嚷.

那男的也急了和她对着喊,好象是在分辩什么.

卓玛会长没说话,只顾低着头盯着那箱子发呆,但脸都白了.

我好奇地走过去,站在他们背后偷偷地看了一眼,只见箱子确实被打开了,里有个土黄色的东西,像片干树叶似的卷在一起,看不出是个什么玩艺.

我说:这是个什么啊?

他们没人理我.

我又问:这个东西是不是你们说的缓冲体啊?

还是没人理我.
第四章

我第三次耐着性子问他们的时候,那个朱娟极不耐烦地回头来瞪了我一眼,说了一句藏话,就又扭过头去和那男的继续吵.

我当时不知怎么,突然之间暴怒了,大吼一声:你们他妈的把老子当猴耍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几个正吵得热闹,被我一吼,都转过脸来,瞪着我.

我正在气头上,又吼道:你们他妈不许再讲鸟语,不然老子立马走人!!还当老子上赶着陪你们玩啊?!

那男的这时也火了,也冲着我大声嚷嚷起来:你他妈要滚就滚,谁希罕你那破玩艺啊?

说着,他揸开大手一把就掴了过来......

如果那男人知道掴我那一下会是那种后果的话,就算是砍了他的手也不会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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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幕,就是我这一生恶梦根源.

当他那一巴掌重重地打到我脸上时,怪怪突然怪叫了一声,从包里窜了出来...

也是活该出事,我当时居然没有对这件事产生任何警觉,只是觉得它很碍事,于是很粗鲁地一脚将它扫到一边,然后就跳上去揪着那男的头发打(惭愧,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别吃亏了,一定要打回来).

那男的用手使劲推了我一下,其间听见一声脆响,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摔成了几片,我也没顾上看,我打架时向来很投入的...

可那男人却惨叫起来,他旁边的朱娟和卓玛会长也跟着惊叫起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因为我正揪着他的头发,正在兴头上...

然后,我突然发现那个男的脸色白得吓人,而且本来胖胖的脸迅速地变‘瘦‘了,确切地说是变干了....

他的眼睛,鼻子,腮帮子一下子凹了下去,脸像被抽水机抽过一样在几秒钟之内变成了干皮子,紧紧地绷在头上,显出一个骷髅状.

我那会儿已经被他的变化吓呆了,但手里居然还下意识地揪着他的头发......

而他就这么‘轻飘飘‘地被我拎在手上.

我本就胆小,在灵异论坛里的一张搞怪图片都能把我吓得喘不过气来.

我都不知道当时怎么会没被吓死.

我只是觉得想吐,然后心里一阵抽紧,接着眼前一黑......

世间的恶梦有很多种,但其中最可怕的却只有一种....

就是在睡醒之后发现那并不是一个梦....

我正在这种恶梦里.

所以,当我大叫一声惊醒过来的时候,竟万分悲哀地发现自己还趴在那间客房的地板上(且裤裆湿漉漉的).

地板上还躺着两个‘人‘.

但那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其实是两个碎裂的干骷髅,身上还穿着衣服.

我只觉得那种心脏收紧的感觉又来了.

我用手使劲按着胸口勉强忍耐着,过了好久才缓过气来.

但我还是不敢再去看那俩死鬼,只敢低着头向回爬,爬了几步就看见一只干得像枯树枝,且碎裂成了几块的爪状物体.

我突然想起那男的用手推我时,似乎有个东西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吐了...

但说来也怪,这一吐之后,似乎整个人都缓过劲来了,心里虽然很慌,却也没那么难受了.

我咬咬牙,一使劲撑了起来,可惜只向前看了一眼,就又趴下了...

那个朱娟正靠坐在房门边.

她还活着......

但也和死差不多了.

她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眼睛紧闭,七孔流血(确切说是五孔,当时没注意到她的耳朵,但脸上那几个孔都见红了.),嘴唇干瘪,脸皮紧绷.

但她手里捧着一个绿色的圆东西,正在一吸一鼓地蠕动着,朱娟的胸口跟着它的节奏一起一伏.

在她面前,有一条又粗又肥的大蛇.

那是一条很肥却很短的蛇,就好像是一个碗口粗的大肉肠,身上是青绿色的,还有鲜红的花纹斑.

它蜷成一团,头藏在身体下面,所以看不见.

但我却明显地感应到了它的愤怒与仇恨.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那肥蛇不动,我也不敢动.

不久,朱娟手里的那个绿东西一吸一鼓的速度渐渐地变慢了,颜色也暗淡下来,朱娟呼吸也变得很困难,好象每吸一次气都要费很大的劲似的.

但那肥蛇的花纹和颜色却越来越深,越来越亮.

我明白了,只怕是那绿玩艺正护着朱娟,而那肥蛇正在和它较劲,

现在,那个绿东西已经快要顶不住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蛇如果咬了朱娟,下一个铁定咬我.

我虽然在昏过去时尿了裤子,但脑子却还算清醒,所以我决定要赌一把.

我脱下了衣服,攥在手里,战战兢地向那肥蛇爬过去.

我的计划很简单,就是乘它全力对付那绿玩艺的时候,用衣服罩在它头上,然后跑.

我拊心自问,向来不是一个自私怯懦的人,甚至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有时我的确觉得活得很无趣).

但在当时,我却只想到了一件事,就是逃出去.

至于朱娟怎么样,怪怪在哪里,我都管不着了....

也许这才是真正人性,不论平日被道德和伦理伪装得多么高尚,一但生命受到威胁,直接反应出来的却还是动物求生的本能...

所以英雄和常人才会有区别,因为只有英雄才能豁得出去,而常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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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有时也是一种力量,我虽然四肢乱抖,却还是坚定地朝那肥蛇爬去.

当我接近肥蛇只有两米左右的时候,我颤抖着张开衣服,一点点地举起.....

正当我要将衣服抛出去的时候,那条肥蛇突然发出吱吱的叫声,并且一个翻身将肥硕的蛇头露了出来....

我在那一瞬间呆住了,手中的衣服慢慢地掉在了地上......

‘肥蛇‘欢叫着扑到我的怀里,将它的大头一个劲儿地往我的内衣里钻.....

我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就像一下子被掏空了,冻僵了,却也不再害怕了.....

我只是茫茫然地抱着它,嘴里机械地反复说着一句话:别怕,别怕,我们回家了,回家了...

不管它变成什么样子,做了什么事,但在我面前,它永远都是那只黏着裤腿讨东西吃的小怪怪.

它伤人也只是为了保护我....

但我的心里却在不断地下沉....

完了!这回才是真的完了!

这房间里已经‘挂‘了两个人,另一个也快了......

虽然我还不敢完全确定这是怪怪干的,但至少和我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我做的,也是我导致的.....

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形下定罪,我会判几年,会不会毙,但肯定落不了好.

就算是最普通的纵狗伤人,那个罪也够人受的.

于是我开始抓狂了,我慌慌张张地将怪怪塞进旅行包里(起先它不肯进去,非要赖在我身上,后来我火了,给了它两巴掌才老实.),接着发疯似地用餐巾纸在地上擦自己的脚印,然后像个白傻子似地将外套和钱包全部遗落在现场,最后落荒而逃了....

回到家里,我面无人色.

妈问我怎么了,我不敢说.

如果我告诉她这么一会儿功夫多出了两个木乃伊和一个七孔流血的女鬼,她会吓疯的.

我只说是路上被人擂肥了,一路逃回来的.

她又问:怪怪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头有点晕,就说:因为吃坏东西了吧.

她说:变成这样不会有毒吧.

我闭着眼睛说:没毒.

她又问我把它带出去做什么?

我此时的脑袋已经被金头苍蝇塞满了,就胡乱答道,想看看它会不会游泳.

我那‘天才‘的妈居然还饶有兴趣地追问了一句:那它倒底会还是不会?

我鼓着两只血丝丝的眼睛如贞子般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会!!‘

有的时候,我觉得真正的地狱并不在地壳以下,而是在人们的心里.

真正可怕的魔鬼也不是扛着油锅喷着火苗,头上长角的肌肉男,而是埋藏在人心中的怨恨,惊恐,与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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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才是真的可以把你整得食不知味,寝不安枕,心慌意乱,生不如死的恶魔地狱.

其后的十余天,我生活在地狱里.

楼道里的一只猫蹭痒的动静都会让我认为是警察或是朱娟的同伴们找我报仇来了.

但这些该死的家伙们却一直没来.

我就这么一直自己吓唬着自己,没有一天安生.

到了后来,我甚至希望他们快点来,把我捉走算了,要打要杀都好,省得我整天这么惶惶不可终日地瞎猜......

在那些日子里,我老了十岁,瘦了十二斤.(老妈以为我病了,都急疯了)

我想过去警局自首.

可我又抱有侥幸,我想,万一那事本来没发,我去自投罗网不是太蠢了吗?

另外我也怕牢里的犯人打我,还听说他们特变态,我长得又很白很胖........

我也想过像‘小马哥‘他们一样跑路,逃到新疆或甘肃去....

可我一来没钱,二来没本事,真到了外地,不被‘道上的兄弟们‘打死也会自己饿死.

可留下来的结果,又如何呢.......
记得有一位伟大的无产阶级诗人兼文学家--古龙先生曾经说过,在这世上只有一件事比死更可怕,就是等死.

我正在等死.

我是‘聪明‘人,两害相衡取其轻的道理我懂.

既然等死比死更可怕,我决定死.

我不是闹着玩的,我乘老妈出去时,在家里嚎啕大哭了一场,然后写了一封告别信,最后带着怪怪站在了江边的拦堤上.....

可我却并没有跳下去.......

因为我站在江堤上时,突然有了一种感悟....

恶魔的感悟......

他妈的,这算什么天意??

为什么偏偏就该我死?

那帮王八蛋自己找上门来寻死干我屁事??

又不是我把他们吸干的!

再说了,大不了就是坐牢,顶天了,就是一颗子弹!

难道枪毙会比老子现在过的这种担惊受怕的窝囊日子更难受吗?!

呸!解脱耳....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既然连死都不怕,那为什么还要自己去找死?!!

要死太容易了,咬舌头,上吊,嗑安眠药,跳楼,哪样不行?犯得着这么急吼吼的吗?好像有谁抢着投胎似的!

再说了,活着多爽啊,可以打游戏,看电影......

真豁出去了,还可以把家里钱偷出去叫鸡,打炮,玩‘观音坐莲‘....

狗日的,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能赚不赚,老子傻啊?!!

想通以后,老子决定不死了.....

真到哪天扛不住了再说.

当我疯疯颠颠地回到家时,老妈还没回来.我的绝笔还留在书桌上,我将那封信拿了起来,包上米饭,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看着怪怪大口大口地将它吃了下去....

随后的几天,我出现一种病态的洒脱(或破罐破摔),暴饮暴食,昼夜颠倒,死泡网吧,狂打游戏,过马路也不看车,反正就是那种活一天算俩半天,要死也不在乎的感觉.

我原来一直将怪怪掩着藏着,现在不了,虽然仍不肯将它公开,但却经常趁着夜色将它带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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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胆儿挺小的,晚上不敢一个人外出的,但现在却已经‘豁‘出去了.

我专挑那些偏僻的,有不良少年聚集的地方凑合,甚至故意逗留在那些相对‘作案条件‘较好的地点等待他们.

我这么做,并不是完全是变向自杀,悦宾楼的木乃伊一直是我无法理解的一块心病,我总想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怪怪再做一遍.....

我反正已经背上三四条人命了(包括一开始的死胖子),所谓虱子多了不痒,要么再多捎上几个小流氓的狗命,也算为社会安定做点贡献,要么陪上自己的贱命,也算对那几个死鬼有个交待....

但我期望的事却并没有发生.

我在那些‘高危区‘转了近半个月(都是晚上去的),竟没有一个小太保肯上来搭腔(其实是一个小太保都没碰到),连我期盼已久的警察叔叔也没来.....

更加奇怪的是,悦宾饭店的那档子事也如同根本没发生过一般,烟消云散了....

就连报纸都没登,照理说‘木乃伊惊现大饭店‘是很有卖点的.....

但这些事我都没细想,活一天算一天的人想那个做什么?

于是我继续堕落并‘快乐‘着....

但这种堕落的日子并没持续多久.

外地出差的老爸终于回来了.

我的家庭结构是这样的,老爸是精神领袖,也是主心骨;妈是第二号人物,手握家政实权;而我虽然只是‘跟包‘的老幺,但却从来只服从老爸的直接领导,老妈的唠叨只能令我心烦却不能起任何作用....

我也向来只怕我老爸一个人.

老爸到家时,我正带着怪怪到处游荡,家里只有老妈一人.

充足的时间让老妈向老爸逐一列举了近这一个多月以来家里发生的事,及我的反常和劣行.

所以,当我扇着膀子,叼着羊肉串,吊儿郎当地回到家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老爸的大巴掌.....

我满眼金星地跌坐在地上,模糊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高举着一个扫把疙瘩扑了上来......

我呆住了,既没有逃,也没有叫饶,只是傻愣愣地坐在那里等着挨打...

但扫把疙瘩却并没有落下来....

可我却‘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天可怜见,我们家的主心骨终于是回来了.....

月色中,我和老爸再次走在江边的堤岸上.(尽管老妈极力要求跟着来,但我们怕她受刺激,没让.)

老爸一根接着一根地吸着烟......

他突然问我:你有没有看过朱娟她们的工作证,或是身份证什么的?

我一脸茫然...

老爸叹了口气,继续走着.

我突然有了一点侥幸的希望,说:会不会那事被公安当作无头案给淹了?要不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消息呢?

老爸说:不可能.死了两三个大活人,死得又那么蹊跷,还是死在悦宾那种高级场所,这种大案是绝对不能淹,也淹不了的.但现在明显有人在封锁消息,这倒是真的.要不,就冲你扔在现场的那些东西,警察早敲门了,也等不到现在.

我说:会是些什么人啊?

老爸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憋了好久,才挤出一句话来:惹不起的人.

我的心在下沉.

可老爸顿了顿,又说了句更让我心惊的话.

他说:另外,那虫子还有一点不妥,它虽然喜欢亲近咱俩,但却一直比较疏远你妈.尤其是那回你妈坚持要扔掉它,我总觉得它不但知道,而且记仇,只是碍着咱俩不敢发作而已.你知不知道你妈这两个月来衣服总是撕破是怎么回事?

我愕然...

老爸低声说:我晚上起夜时,不止一次地看到那虫子从你妈衣柜里钻出来,还看见它故意把你妈的拖鞋藏到床底下,且只藏一只.....

我开始还有点不太相信,因为我总觉得龙虾是低等生物,再怎么变,智力也有限.

但老爸却很肯定,并且提议今后不能让怪怪太接近老妈.

最后我问:咱们今后该怎么办?

老爸拔完了最后一口烟,一脸忧郁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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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见过他这种表情.

他说:咱们小老百姓能怎么办?随缘吧.

完了.

要是连主心骨都说‘随缘‘,那就是真没辙了.

我们忧心忡忡地回到家里.

老妈正满脸阴云地坐在那儿看电视.

她那只带了多年的石英表刚刚不见了,且遍寻不着.

吃饱饭的怪怪正挺着肚子在桌下得意地扭动着.

我一把抓住它的尾巴,将它拖进了房间,并反手关上了门.

它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看着我,长长的须子拍打着我的脸.

我不吃这一套,恶狠狠地瞪着它的那只小黑眼说:‘从今以后不许再捉弄我妈,不然我立马把你扔出去!再也不要你了!‘

接下来的事让我吃了一惊.....

我突然感应到它很害怕,全身的颜色竟在十几秒钟之内由青绿色变回了白色,花纹也隐褪了,身体也缩小了好多,就连那只黑亮亮的眼睛也暗淡了下去.

我心里有点不忍,便松开了手.

它灰溜溜地钻到我的床下.....

过了一会儿,它叼出了我妈的一只拖鞋.

果然是它干的!

我‘无限温柔‘地揪住它的胡须,‘心平气和‘地问:‘还他妈的有一只表呢?‘

怪怪哆嗦着张开咀,呕出了一堆极其恶心的烂糊状的东西,里面有一只表链.....

那是一只很名贵的石英表,沾不得一点水的......

早年‘号子‘里有句话说得很有哲理:坦白从宽,新疆搬砖;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可怜的怪怪在坦白后并未得到特赦......

在随后的半个月内,它的口粮配额被硬性减至三分之一,吹气待遇减半,还要不定期禁闭.

怪怪生平爱好不多,无非是吹气,吃饭和爬来爬去.

这种制裁对于它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

它只勉强忍耐了一个星期,便开始闹腾了.

起先是进行了多次的偷米活动,但均被制止.

后来又企图乘晚上我睡觉的时候,爬上床来‘亲嘴‘(它想要吹气).

但它淌的口水全都滴进了我口里,惊醒后一阵巨恶心......

我立即将其锁进厕所,终宵不许出来.

说也奇怪,自从它被锁进厕所之后,倒还真的老实了几天,也不闹腾了.

我还以为已经把它整服了.

可谁料到这小王八蛋玩了个更狠的.....

我们住的是单元楼,一个门栋上下左右共十二户人家.

自从怪怪被锁进厕所之后,不到三天,前后就有四户人家因上吐下泻住进了医院.

大家人心惶惶,起先怀疑是楼顶水箱被污染了,因此都不敢喝自来水,连我们家也不敢.

但后来消息很快更正了,说是那几家闹耗子,米缸和饭锅都有动过的痕迹,鸡蛋被吸空,只剩蛋壳......

尤其是三楼的那家款爷,据说他养了六年的一条银龙鱼被吃得只剩下鱼头.....

该鼠‘作案‘时无声无息,无形无影......

我的心再次下沉....

吃鱼不吃鱼头,吃蛋不吃蛋壳,本是怪怪长久以来养成的‘高雅‘习惯.....

厕所里的下水管正是联接各家的快捷通道...

怪怪爬上灶台偷食的动作,在必要时可以比蛇轻柔十倍.....

完了,该死的小王八蛋.....

其后的一周里,我们一边‘不动声色‘地打探邻居们的病情,一边心惊肉跳地躲在家里为他们祈福.....

神啊,请别再捉弄我们了....

还好,老天开眼,我的那些邻居们除了泻瘦了一点以外,基本上没有大碍,一周之内都陆续回家了.

居委会和区卫生站的人由此对我们的楼道进行了不下四次的消毒和检查,并且乘机推销了大批的鼠药,三楼的那家一次买了五包....

在这段‘动荡‘的岁月里,怪怪一直被关在一只柳条箱里,外面上了锁.

原定对它实行一个月的饥饿制裁,现在不得不提前结束.

取而代之的,是开始每天用饭像填鸭似地死撑这只小祸害,免得它又爬出去使坏....

记得有位哲人说过,只有时间才是医治世上一切伤口的最佳良药.

随着时间的推移,腹泻事件正在慢慢地淡化,而悦宾楼的事也依然无踪无影,仿佛是从未发生过一般(后来老爸专门去打听过,可那儿的服务员好像压根儿不知道这事似的).

我渐渐地放下心来.

老爸虽然没说什么,但似乎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最后,就连神经过敏的老妈都渐渐地放心了.

但针对怪怪的‘研究工作‘却自始至终没有停止过.....

早在上次的叼鞋事件中,我们就已经对怪怪惊人的语言识别能力产生了浓厚兴趣,并且一直企图对其进行训练,希望它能做一些类似于叼袜子,或叼手绢的之类的小事.

结果是失败的,那阵子它唯一叼过来的东西就是它的饭盆.

后来它又令楼上的那几家住进了医院,我们在心惊肉跳之余,也不得不对它的毒性进行了新一轮的评估.

结果是幸运的,因为我们发现它自从长出眼睛之后,毒性居然大减,现在它流出的口水,居然连鸡都毒不死(但也是拉稀).

而我和老爸心里最‘记挂‘的却还是那几具干尸,所以也一直想找机会再测试一下它那诡异的攻击行为.

但这种机会却并不好找......

因为根据经验,它好象是只有在我受到侵害的时候才会发动攻击.

比如在悦宾饭店的那次.....

似乎要想它发威,除非我被K.

但我却并不是一个喜欢没事找K的人.(前些日子发神经病时除外.)

同时也不想无缘无故地连累K我的人送命.

但我又真的很想看‘木乃伊‘.....

于是,我盯上了楼上的一条大狗.

很不幸,那狗也是三楼养的.

自从他失去银龙鱼之后,就托人搞到了这条大狗.

注意,我说是搞到的,不只全是花钱买的.

那狗是纯种的德国黑背(不是一般的狼狗,而是那种短耳短尾,细腰身的那种),因为训练中误伤了一位视察的领导,所以才从军队中‘退役‘下来的.

没有内部关系,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狗不是白养的.
camel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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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由 zhanghualu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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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提供个下载吧?在0楼上插个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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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三楼那位还买了一辆摩托车.

豪华摩托,疼爱如珍宝.

但摩托却是一种很‘鸡肋‘的交通工具.

虽然大却又不足以专门修一个车库来停放.

虽然小却又没法天天扛到家里去停在凉台上.

所以只好和一群穷酸的破自行车一起停在楼下车棚里.

但那摩托毕竟是鹤立鸡群,所以不但独霸了半个车棚,而且在月白风清的夜晚,还常常会有一个‘死士‘在一旁护卫.

就是那条军犬.

英狗末路,沦落如此... ...

但虎落平阳,却仍然是虎.

自打那狗看守车棚以后,晚上就再没人敢偷车了.

因为那狗有一股子很凌厉的杀气,虽然被锁住,咬不到摩托车范围以外的东西,但只要它冲出来,扯着铁链子那一阵狂吼,也足够令贼人胆落了.

这也是那摩托可以独霸半个车棚的原因.

谁也不愿在取车时离那狗太近.

但即使这样,还是常常有人被那狗撵得不敢取车....

我要做的,就是在夜色的掩护下,用一个石头去砸它的头.

月黑风高,怪枭夜啼.

虽不是好风景,但却是好时候.

我战战兢兢地摸到车棚边,怀里的怪怪好奇地探出它的大头...

老爸站在楼栋外有意无意地给我放哨.

我干这种事居然还能得到老爸的默许,这是起初意料不到的.

他也被那狗从车棚里撵出来过.....

嘿嘿,这老家伙,和我一样也不是‘好鸟‘.

但真的进到车棚里去时,我却笑不出来了.

半夜一点钟的车棚是很可怕的,黑漆抹乌的一片.....

为了怕被人发现,我又不敢打手电,只敢在那儿摸着走.

黑暗之中,隐藏着那只半人高‘巨兽‘......

老爸在外边轻声说了一句:够远了,别再往前走了.

我懂他的意思,再往前走就是那狗的地盘了,我可不想真被它咬到.

我蹲在地上,敲了敲旁边的自行车,这也是老爸教的,他说只要一有动静那狗就

能觉察出来,并不用真的靠近它.

果然,当我敲第二下时,前方不远处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两盏绿莹莹的小灯.

怪兽已被惊醒了....

我开始发怵了.

伴随着呼噜噜的低吼声,那两盏灯死死地盯着我,一点点地向我靠近.....

我只觉得手心在出汗,身上在发冷....

但我还是将那石头有气无力地扔了出去.

当然,没打着.

可那石头却明显地激怒了那两盏灯,它的呼噜声变得越来越大.....

天知道这鬼东西的链子有多长,万一.....

不好,我得赶紧走....

我刚刚站起身,就看见那两盏‘灯‘呼拉一声,夹着一鼓子骚风疾窜上来!

我吓得大叫,抱着怪怪拚命向回跑,但却没见那‘灯‘追上来,也没听见它叫.

但我也不敢停,直到在车棚门口和老爸撞了个满怀.

我的脸都吓白了.

老爸也吓得够呛,他拉着我上上下下地检查,看咬到哪儿了.

我说没有咬到,但他像没听见似的.

过了一会儿,我俩才缓过神来.

老爸说:再不能这么干了,这太危险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纳闷: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怪怪竟不管用了?难道那悦宾楼的事

其实和我没关系?

做贼不成,我和老爸满腹郁闷地回到家里.

怪怪蜷在我怀里,流着口水,居然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楼下车棚里炸开了锅....

第二天清早,楼下车棚里炸开了锅....

人山人海地围着.

我和老爸满腹鬼胎地混在人堆里看.

那狗死了.

上半截干成了枯柴,碎成了三四块,但两条后腿却还是完好的.

围观的人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是中了毒,有的说是生了怪病.....

还有的说是闹鬼....

三楼那款爷坐在死狗旁边,痴痴呆呆的....

我第一次感到了深重的罪恶感(虽然他平时有点嚣张,总是牛哄哄的.)......

但他和胖子,朱娟他们不同.....

这件事,是我故意找上他的.

加上那条银龙鱼,我和怪怪欠了他两条命.

老爸的脸色也很难看.

他原本和我一样以为昨晚的行动失败了,却没想到把狗弄成了那样.

我说:老爸,要不咱们悄悄地赔他点钱吧.

老爸说:赔得起吗?

我们赔不起,像这种纯血的黑背一条最少得三四千块,还只是小崽子.

更别提精神赔偿了,那种心理上的伤害原本就不是元角分所能计算的.

但尽管这样,我们还是偷偷地塞了1000元钱在三楼的门缝里.

这个完全是自我安慰,我们都知道那款爷不缺这点钱,但这么做,我们心里能好受点.

希望他节哀顺便.....

狗虽然死了,实验也可算是完成了.

但我和老爸对怪怪那种无形无影的秒杀技却仍然一无所知.

因为我们根本就想不通,怪怪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发动攻击的.

那晚‘作案‘时,它一直乖乖地趴在我怀里,几乎没动过.

回到家后,它睡得和死猪一般,后来还是我把它放回窝里去的.

再说门窗也是关好的,它也不太可能会在半夜溜出去.

照说它是没有机会做这事的.

但那狗却偏偏死了,还死得那么有创意.....

真是奇了怪了....

这件事不弄清楚,我和老爸心里都不踏实.

于是我们计划买一只会咬人的甲鱼或乌梢蛇之类的来做实验.

但甲鱼还没买到,劫数却先到了.

那是个星期三,老爸老妈一早就出门上班了.

我如往常一样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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