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欺骗感情的。许多兰花都把自己打扮成雌蜂,有头、肚子和背,有些还有昆虫脊背上的反光,兰花散发出诱人的信息素味道,吸引热情的雄蜂来投怀送抱,借机把花粉带走。有时兰花让雄蜂非常兴奋,甚至在花上留下了精液,而兰花也把花粉包粘在雄蜂身上了——算是以一换一。
马达加斯加的彗星兰(学名Angraecum sesquipedale,英文名Darwin’s orchid)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它有花蜜,但它的花心是极细极长的一根管子,花蜜装在将近25厘米深的地方,1862年,达尔文在编撰一本关于兰花的书时,充满自信地预测,既然有这么深的花心,就一定有昆虫长着能钻进花心的长嘴巴。41年后,终于在马达加斯加发现了一种大型的飞蛾(学名Xanthopan morgani),它的嘴长25厘米,刚好可以够到彗星兰的花蜜。
兰花和蛾子表面的天作之合,完全掩盖了两者背后的勾心斗角。对兰花来说,它的花蜜要藏得足够深,蛾子吃花蜜时必须把脑袋贴在花朵上,长嘴用力往里探,借机把花粉涂在它身上。对蛾子来说,它的嘴也必须要长,可以吃到最深处的花蜜,也不用蹭上满头花粉。于是蛾子和兰花展开了军备竞赛,兰花把花蜜藏得越来越严密,蛾子的嘴也效应地长长长长(读音:zhǎng cháng zhǎng cháng),最后两者都到了荒谬的长度。
彗星兰,注意下端的长管子
大自然是美丽的战场,花的美色、芬芳和奇形怪状都是有用的,昭示着植物为了传播基因发展出的十八般武器,从林奈到达尔文,我们对自然的理解,走进了实用主义的时代。